[柬埔寨] 歷史包袱下的沈甸金邊

柬埔寨的巴士不delay就不叫巴士了. 從西奴哈克到金邊的巴士, 又是兩小時delay, 不過比起上次已經是濕婆神保佑了. 途中休息站, 全部柬埔寨乘客都下車買了一個甜點, 司機的強力推薦---椰奶凍, 吃起來很像椰奶口味的石花凍, 對台灣人來說可能有點太甜了

到達金邊已經晚上八點, 而我卻連個hostel都沒訂, 無處落腳.好險我知道飯店都在河邊, 於是我就往柬浦寨浦東之稱的湄公河江畔前進. 打了個tuk tuk只要兩塊美金, 但沿途他一直強迫我去參觀他的簽約旅店們, 我跟他說我沒有錢, 我住不起..但後來只能用發火的方式, 讓他載我到江畔. 到了江畔, 我要去check一家hostel, 結果路上搭訕了一個哥倫比亞來的背包客, 打算follow他到他住的地方, 結果他...佔的竟是今晚的最後一個床位! 我只能再想辦法...好在hostel有wifi..我偷了他的網路, 找到了另一間hostel, 終於順利入住...

金邊, 柬浦寨首都. 有著肯德雞及兆豐銀行. 金邊給人的感覺, 只能用混亂兩字來一以蔽之. 尤其是早上還在極端安靜的人間仙境島嶼, 晚上就到了這沿路有tuk tuk拉客, 垃圾滿街, 食物有觀光客價的炎熱都市, 讓人有點崩潰. 於是第一天, 吃了一碗50塊台幣的坑錢炒麵後, 我就匆匆入睡

第二天一早, 我雇了個hostel的 tuk tuk司機,hostel的歷史巡禮,  一整天的行程15塊, 走殺戮戰場+S21集中營+俄羅斯市場.Tuk tuk司機是一個29歲的帥哥,長得像吳彥祖, 果然, 首都還是首都!

殺戮戰場
在金邊, 隨時都可以看到赤柬時期(1975-1979)的地雷受害者, 這些地雷有些是共產黨埋下的, 有些是介入內戰的越南軍隊. 其實一開始想去柬埔寨, 是因為看完翁山蘇姬後, 稍微讀了一下東南亞歷史, 記得小時後, 柬浦寨給我們的印象就是戰爭, 難民, 吃草根, 和地雷. 原來背後還是源自共產主義. 爾後了解到當年的大屠殺和集中營, 讓我決定要親身去悼念一番, 再更深入他的歷史和影響.

柬埔寨共產黨在1975年, 曾進行赤化的勞改計畫, 強迫居住在金邊的兩百萬人遷徙到農村, 進行勞改.數千人在遷徙過程中就喪命. 柬埔寨的社會主義也是激進的毛主義, 人民公社的概念, 甚至強迫家人分居, 指派婚姻對象等等. 而在勞改的四年內發生了大飢荒, 配給的食物永遠不足以支撐工作量, 但產量不足又只能加倍工作, 這樣的惡性循還, 加上大屠殺和戰爭, 總共超過300萬人死亡, 差不多是1/5人口. 赤柬時期, 發生了多場大屠殺, 柬埔寨全境充斥著殺戮戰場. 名義是要抓出和越南有關系的間諜, 實際上也是再整肅異己, 以及迫害知識分子. 寫到這裡, 應該好好的讀一讀馬克思主義和毛澤東的著作, 才能了解這種手法的真正目的.

在金邊北方, 市中心車程約30分鐘處, 就座落著一座著名的殺戮戰場, 現為紀念館. 這個紀念館我覺得做的非常好, 又只要5塊美金, 目的就是執政者要讓觀光客/公民了解這一段歷史. 柬埔寨在promote這段歷史的觀光上我覺得做的非常好, 在這裡可以略見一二, 到S21集中營更可看出他們的用心. 殺戮戰場有免費的語音導覽, 裡面講述的就是以上這一段歷史, 他帶你走一圈每一個曾經作為不同用途的場所, 像是兵器室, 萬人冢等等 還有受害者的衣物和牙齒, 頭骨碎片. 讓人彷彿能看到當時發生的畫面. 最驚人的畫面, 就在圍牆外有個聰明的地雷受害者伸手進來乞討, 在聽了這麼沈重歷史之下, 很難不去注意他.

殺戮戰場是當初處決"犯人",主要是S21集中營政治犯, 也是大屠殺的場所, 犯人們被蒙著眼說要被釋放, 卻被帶來此地, 以竹子削尖的利器刺死, 吊死, 或活埋, 甚至把嬰兒當球棒往樹上敲, 這棵樹就是當初用來屠殺嬰兒的樹, 還可見撞擊和腦漿的痕跡.樹上掛著大家對歷史的悼念, 我把宜青的髮圈掛了上去.殺嬰是這殺戮戰場最受譴責之行為,而原因就是斬草除根, 以免小孩未來報復. 這些大屠殺戰犯卻在2009年才接受審判, 幾十萬人換30年監禁,也先爽幾年, 也是挺划算的. 也有一些當初赤柬高官, 現在也在政府當官, Pol Pot也是死於安樂, 這就是不爭的現實世界, 權力的角逐是永遠大於正義的力量的.






S21 集中營

S21集中營坐落在市區, 旁邊有一家叫Tuk Tuk休息站之類的餐廳很好吃, 價位觀光客價, 是我的司機推薦的. 在餐廳裡我遇到了前一天搭訕的哥倫比亞人, 接下來就和他一起逛集中營. 由於從殺戮戰場回來路上, 一對德國夫婦被司機放鳥, 只好來搭我便車, 我為帥哥司機賺了10塊小費, 但也因此都沒機會和他一對一近距離接觸, 因為接著變成哥倫比亞人搭我便車了.
S21集中營原本是一間學校, 在赤柬時期用來關越匪嫌疑人.這些人被嚴刑拷問, 如果受不了承認自己是越匪, 供幾個認識的朋友出來, 就會被送到殺戮戰場處決. 如果不承認, 大多數被折磨致死. 被迫害者大多是學者, 老師, 商人等知識分子. 記得有一段倖存者的口述令人印象深刻, 像是他們叫底下人舉手, 誰會講英文還是甚麼的, 犯人以為能因此獲救, 而舉手承認, 結果馬上被殺.他原本也想舉手, 但後來決定隱藏, 因此得救. 許多倖存者的身分都是畫匠, 因為能幫高官畫肖象話, 而獲得較好的待遇, 甚至得到高層信任. 所以像我們這種做銀行的, 以後共產主義再起, 一定是第一個被殺的, 可能要考慮轉行畫畫了. 而我在S21參觀這天, 剛好是禮拜一. 這裡在每週一週四, 都有免費的歷史課可上. 老師說, 現在中小學生, 一定要讀這段歷史, 對他們來說, 了解過去, 才能創造未來. 我最後也去書店找了一本老師推薦的歷史課本, 還滿有趣的.

俄羅斯市場, 就是一個可以買便宜東西的地方, 但是也沒有泰國便宜, 所以我最後竟扛了一個泰式沙發回來, 逛完市場, 就跟哥倫比亞人和我hostel同寢的一個巴基斯坦人和馬來西亞女生一起吃了平安夜晚餐. 哥倫比亞人念完財經系, 去澳洲爽一年, 巴基斯坦人在英國長大, 所以在吳哥窟交英文, 而馬來西亞女生瘋瘋巔巔的, 好像也是英文老師, 每個月都出國玩 讓我不禁感歎, 台灣以外的人, 是不是都很爽? 由於馬萊西亞女生長得很像當地人, 我們就派他裝啞巴, 看看可不可以以當地價格買到食物. 只是這招可能太爛了, 我們還是餐餐天價(其實就是台灣價) 吃路邊攤. 晚上就在hostel和背包客們, 點撥各國聖誕歌曲, 渡過了空虛寂寞平安夜.

隔天一早, 就是旅程的尾聲, 早起先去逛了藝術街, 看了個攝影展, 很驚訝這種混亂的地方, 竟能如此
安安靜靜的看展. 再來就晃到了大使館區, 簡直是來到了歐洲, 只是不小心又看到了華南銀行還是兆豐, 提醒了我身處東南亞. 大使館區的消費也是滿驚人的, 一碗河粉也要120, 簡直直逼誠品地下街, 但這件河粉店我是要大推, 他的辣椒真的會死人的.
就這樣, 匆匆告別了柬埔寨, 我不帶走一片雲彩, 卻帶走了無比的收穫和享受

[柬埔寨]暹粒荔枝山大瀑布+地獄夜車

暹粒(吳哥)附近的瀑布, 有兩座比較有名的, 一是在吳哥窟附近的高部思賓, 另一就是在車程2小時外的荔枝山大瀑布(Kulen Mountain). 荔枝山之所以叫荔枝山, 印象中旅遊書上好像說他盛產荔枝, 但我一棵也沒看到, 倒是我冰箱有一箱玉荷包.

荔枝山和高部斯賓, 賣點都是"水底浮雕"和"瀑布", 據說高部思賓的水底浮雕比較好看, 瀑布就沒那麼壯觀, 而荔枝山正好相反. 但是高部斯賓的門票是含在吳哥門票內的, 荔枝山入山還要20塊的門票, 加上2小時車程和車費, 到達之後上山車程約再30分鐘. 但因為我本身就是喜歡費時浩工的東西, 因此就選擇了荔枝山了

由於旅遊書對荔枝山都是輕輕帶過, 我只好到處和人搭訕問怎麼去, 原本想說租機車騎過去, 再走路上山, 結果連tuk tuk司機都跟我說... tuk tuk上不去, 我騎機車載你...有點硬耶, 結果就勉強在hostel湊合一團, ㄧ人27塊美金, 20塊門票+7塊車費, 想想還滿划算, 上路後, 發現是十分划算!

往荔枝山的路上那條路, 不用說是機車了, 連mini van都無法走直線, 路上的坑洞組成了一座座小山丘, 但司機大哥出神入化的開車功力, 彷彿是此路為我開, 此樹為我栽, 一下左一下右, 讓我們就像免費在迪士尼玩Indiana Jones. 折騰了半天, 終於到達荔枝山國家公園

此趟的行程主要有四個部份: 臥佛+歷史巡禮+水底浮雕+瀑布

臥佛: 荔枝山是柬埔寨佛教聖山, 吸引許多信徒/觀光客來潮拜, 每個阿桑都輪流和臥佛合影. 因為在吳哥窟看了許多的廟 這個廟就有點太摩登了, 就像是小小小佛光山.





歷史巡禮: 從廟的背後, 有一條小路, 通往聖水的發源處.我們首先經過了當初Khmer Rouge(赤柬)在內戰時, 最後曾躲在荔枝山留下的一些遺跡. 據說Pol Pot(波爾布特, 赤柬時期首領)曾躲在這個洞, 但80%是唬爛的.我們可以看見林立的彈孔, 和血在牆壁上的天書. 其實荔枝山上也還留有許多赤柬時期的地雷, 所以當初想用走的上山, 也不是沒有被炸斷腿的可能. 接著,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神大象", 也就是長得像大象的石頭. 西方人看星星時非常有想像力, 創造了十二星座, 而東方人就是看石頭的專家了, 怎樣都成仙. 經過20分鐘的路程, 終於來到了聖水池, 可惜當地導遊不比台灣導遊, 喜好盛著聖水給大家喝, 他自己拿來漱漱口, 我們就前往下一站了.

 水底浮雕:接下來我們驅車來到荔枝山上著名的水底浮雕--林迦(Lingam)印度教的林迦, 是濕婆神的象徵物, 也象徵著延續生命的陽具, 通常以圓柱體呈現. 而他會放在一個方形的框框裡, 那方形框框,就是陰道了. 只是不曉得是因為時間的焠鍊, 還是在水面上看不清楚, 這些陽具都變得短小精悍. 水裡面還有濕婆神的雕刻, 但只有心靈純淨的人才能看得到. 可以仔細端詳右圖, 看你發現了甚麼?

瀑布: 最後終於 終於 來到了大瀑布, 經過一上午的悶熱, 二話不說直接跳進水裡. 水裡有很多吃腳皮的魚, 在夜市裡看到fish massage, 在這裡可以免費享用, 用到腳都流血了, 根本是食人魚. 瀑布的水花濺射的強度很強, 所以帶隱形眼鏡的我一度無法從湖心游過去, 最後靈機一動, 戴上太陽眼鏡當蛙鏡, 才順利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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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快樂的一天, 也結束了在暹粒的旅程, 準備前往Koh Rong. 由於暹粒在洞薩里湖以北, Koh Rong在柬埔寨西南方, 車程要11小時, 也沒有便宜的班機前往, 於是決定搭夜車從暹粒坐到西努哈克. 但在從台灣出發前一天, 我打算查一下如何買夜車票時, 看到了tripadvisor關於夜車的討論串: 柬埔寨夜車非常危險! 車禍率非常高. 路上沒路燈, 有車子撞到牛出車禍死人, 還有出過車禍的人出來分享, 他們說旁邊有個女的腿斷了..然後還有很多人說他們坐完決定一輩子不坐等等... 於是我轉到中文頻道, 看到一篇中國人寫的網誌, 他說非常安全, 舒適! 由於我們好歹也是亞洲民族的一分子, 只能相信中國人的標準了.

夜車車票是在hostel買的, 18美金, 8pm-6am, 10小時. 車子要脫鞋, 長度大概是我的上半身長, 還有冷氣, 對我來說非常好睡, 但對對面這190公分的德國人就不是這樣子了. 車子的確非常巔頗, 我沿路也是滿害怕的, 就這樣過了一兩小時, 我也準備入睡.....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我睡著時, 突然碰的一下, 車子往左傾斜, 司機試著發動, 傾斜的更嚴重了. 難道我們是掉到山溝裡了嗎? 就這樣時發時停折騰了一會, 開了一小斷路, 司機放棄了. 終於下車察看. 由於我旁邊那位德國人家裡是賣汽車零件的, 又只有我有帶頭燈, 我們就熱心(好奇) 下去察看. 原來是車底版掉下來了! 就這樣站在外頭, 看著滿天的星, 這真的是沒有光害, 唯一有的是我的頭燈和車燈的光線. 星空再美再浪漫, 站了一小時還是會厭煩, 終於看似修好了. 我們上車, 車子啓動, 一切看似安好. 不到三分鐘, 碰的一聲, 車底版又掉了, 而且就是在我的正下方! 這一回, 司機硬著頭皮以時速20公里不到速度開下去. 我下面的板子叫聲震耳欲聾, 我一直擔心他是否會摩擦起火燃燒, 然後爆炸...如果起火, 我該如何衝到門口? 於是我再也無法熟睡... 就這樣開到金邊, 已經早上六點, 車程才不到三分之二. 本以為可以換台車, 沒想到, 居然沒車可換, 要原車嚕到目的地!! 這時的我, 以疲憊到不要命了, 只好入睡....結果到達目的地已經12:30了, 差點沒趕上最後一班到koh rong的船...總計16小時車程, delay6小時,簡直可以去歐洲玩了. 就這樣, 我覺得可投資柬埔寨建設股...